流弋

巍澜的cp粉头

海市蜃楼【akx伯远】

  这个是@无声无息✨ 的脑洞!!也是给她的生贺,虽然我们俩情节构思不太相同但是还好,king还算满意吧(应该?)我写的时候其实也偏向于走文不走人,所以请大家可以把它当一个悲伤的异国恋情来看,,就算不太了解的应该也看得懂,,

  但我其实更希望的是大家能因为故事而受到触动(小声bb

  就是因为我个人是偏向那种成年人的爱情这样,所以写出来可能就比较这种,,嗯419完了就脱裤子走人却该死的发现自己走不了了的这种慢慢上套的、双向坠入对方陷阱的感觉

  嗯差不多这样,希望大家用食愉快,就这样!!!

— — — — — 分— — — —割  — — — —线 — — — 

  日本,东京。

  亮着“24 Hours”的便利店静静矗立在沉默的街角,鲜红的灯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荡开一圈圈涟漪,照亮着黯淡的街巷,为匆匆路过的行人提供了短暂的明亮。

  半夜的东京早没了白日的喧嚣。人潮褪去,华灯初上,这座知名的国际都市似乎终于舍得休憩片刻,万家灯火以燎原之势迅速点亮整个版图。灯火通明的城市里,劳碌了一日的公司职员下班回家,感受家的温暖;热恋的情侣相拥着沉沉睡去;酒屋的店员也出门翻过“close”的木牌,开始接待来自城市各处的人们……

  但大城市里有热闹与繁华,就有那些为了生活苦苦挣扎的人。或是在我们难以想象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或是在根本容不了人住的只能猫着腰行走的小阁楼;再或是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只简陋地摆放一张榻榻米和一些最基础的家具——还是跟别人合租的那种。

  伯远就住在这样的一间合租房里。

  白天,他在公司的练习室练到关门的保安不耐烦地催他走,到了夜晚就换下身上反复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练功服,像对待珍宝一般将它亲手洗净,晾干,然后换上工作服,像以往的每一个夜晚那样往不远处街角的便利店走去。

  说起来其实挺好笑的。没人想值而且一般是大家轮值的夜班,由于只有伯远晚上有时间,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身上。而且还成了他的固定工作。

  但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缺钱不是吗。

  便利店里的伯远被墙上发出一声轻响的时钟打断了思绪,他抬眼望向时钟。

  十二点了啊。

  他轻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笼住了他眼里所有情绪。少顷又撑起双手托住下巴,愣愣地盯着货架上的三文鱼三明治,肚子很合时宜地配合着响了两声。

  可是钱要花在刀刃上,而且夜宵是罪恶的,伯远想。

  权当减肥吧。

  这时推门进来了几个客人,恰好拉回了他因为饿肚子而魂飞天外的几缕神识。他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周全地招待着这些跟他一样也许是挤在不到五十平米小房间里的、苦苦在底层挣扎的人。

  他尽职尽责地做好收银工作,硬币被丢进收银柜里时发出的“当啷”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也成了午夜梦回时分唯一的孤寂声响。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在便利店硕大的玻璃窗前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水渍,但伯远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已经睡着了——由于长期得不到营养而略显骨感的双手勉强地撑着摇摇欲坠的头,一点一点的,显示出这具身躯的主人因为长年的劳累和一点一点增长的年岁而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他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年轻人推门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雨滴,摘下用来挡雨的卫衣兜帽,琥珀色的瞳孔从微微打湿的刘海下瞟向便利店挂在墙上的钟。

  00:37。

  他挑东西很快,几乎没用两分钟就买到了他想要的所有东西。但他捧着大包小包站在收银台前却犯了难。

  因为收银员还没醒。

  看人家睡得这么香,他也不好意思扰人清梦。但其实伯远在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有点醒了,等到年轻人站在柜台前的时候其实正在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

  “啊不好意思客人,你能不能……”话还没说完,伯远却突然愣住了。

  ……等我睁开眼睛。

  真是睡迷糊了,母语都出来了。他头疼地想,刚想开口用日语重复一遍时却被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

  “没事,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伯远惊愕地抬起头,眸子里的睡意全无,只剩下眼底略微的青黑,刚好对上那人浅色瞳孔里浅浅淡淡地倒映出的浅淡笑意。

  男子本也是觉得有些好笑,但在售货员受惊般地抬起头用一双水务迷蒙的眼望着他时,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他强压下心底不合时宜的一丝悸动,眉眼含笑地将手中的商品递过去结账。伯远也不再多废话,手脚麻利地给他结完帐,然后将商品打包好递到他的手中。

  两人指尖相触时,他感觉到指尖的温度,有些烫的吓人,却无一不彰显出独属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青春与活力。

  年轻真好。

  伯远在心底认命地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男生挺拔的背影直到店门。他仿佛感应到了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似的顿住脚,仿佛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无奈地摊手,转回头对伯远苦笑:

  “雨下大了,麻烦能收留我避下雨吗?”

  伯远点点头。头顶的灯光不偏不倚投射在柜台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就像整个人隐匿在暗夜里的孤狼,读不出脸上的表情。

  年轻人很自然地坐到柜台前的座椅上,漂亮的眼睛玩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年岁的乖巧可爱又毫不违和地掺杂着一抹淡漠和疏离的男生。他百无聊赖地用手玩着硬币,注意力却全不在硬币上,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面前的人:

  “售货员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伯远。”伯远蹙起眉头,有点不大自然地答道。毕竟他一直不善与人打交道。

  年轻人却很高兴,咧着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热情的冲他伸出了双手。

  “刘彰。”他大大方方地回道。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ak。”

  伯远内心默默吐槽:果然年轻人比较时髦吧。但面上却是看不出一点端倪,并回握了年轻人骨节分明又温暖宽厚的手掌。

  两人一触即放,心照不宣地没有表露出心中各自对对方的一番猜测。然后就开始冷场。

  不过刘彰很能胡侃,气氛也并没有冷落很久。两个异国相遇的同胞被刘彰感天动地的吹成“他乡遇故知”,饶是伯远这种生性有些呆板淡漠的人也没能忍住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就在伯远仰起头放声大笑时,刘彰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那截白皙的脖颈,沿着挺拔的线条一路收束到几近笔直的锁骨处,抬起掩住眼睛的手臂修长纤细,但又不显女气,空荡荡的袖口下透露出些许隐秘的风光……然后……

  ……然后就被工作服挡住了。

  不够。

  刘彰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地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尖利的犬牙,阳刚的眉眼间也带上层淡淡的焦躁与戾气。

  他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玩味地盯着伯远的左耳,眼神直白得有些令伯远不知所措——他只是不明白前一秒那个很开朗的男生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奇怪地看他。

  刘彰自知失态,长长的睫毛连忙垂下以防止再被他看出端倪,另一只手却十分自然地摸上左耳耳垂上的耳洞。

  我们是一样的。

  他开心地眯了下眼。

  确实是,他乡遇故知啊。

  伯远也忘了怎么回事。他只记得,那个笑起来又帅气又可爱的男孩子拉着他的手,从货柜旁挑了包东西,又拿了瓶什么,嗓音低沉又沙哑地问他可以在哪里。然后他迷迷糊糊地把人带到平时自己休息的小仓库,里面有一些货物,废弃的纸箱子和一张简易床垫。那里面稍微有点闷,有点热,因为没有空调,所以两个人身上的汗偶尔会交融到一起,但是并没有特别黏腻。刘彰本来最讨厌汗津津的,但那个时候他闻着伯远身上那种超市里最廉价、最常见却出乎他意料好闻的薄荷香味时,连着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在地板上还是稍微有些硬。所以当伯远凌晨四点半多,也许快五点了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跟要散架了似的酸痛无比。不过身上倒是干净的。

  什么啊,他想,明明是第一次干嘛要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弄得人浑身难受。

  他又想,怎么稀里糊涂地就睡到一起了呢,该不是他空窗期太久,附近又找不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才这样吧。

  算了,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夜/情/嘛,他应该像所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该干嘛干嘛,就把它当作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吧。

  也不算太亏。

  他艰难地起身,整理了一下地上凌乱的痕迹。一瘸一拐地走向柜台,长长呼了口气,幸好没人来店里买过东西。不然就惨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仿佛他们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里的疯狂只是昙花一现。

  伯远是个喜欢怀旧的人。相比起刘彰总是脑子里被迫出现那个可爱的、声音很好听、身材也很好、还喜欢在没有支点的时候死死抓住他衣角的售货员时,伯远一般是自己主动回忆起那个混乱不堪的夜晚的。

  啊,还没红呢就有风流艳史了,真是的。伯远有些头疼。

  不过也没什么区别。

  他既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别人似的喃喃道:“这么多年了,要出头早出头了,至于等这么多年吗。”他苦涩地摇摇头。

  东京大学内。

  “喂ak啊我说你怎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打球都不去了吗?ak?”

  说话的是谁呢……?刘彰愣了两秒,旋即反应过来那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正是他的同窗加死党。

  “啊……不了不了,最近有点累,你自己去吧。”他抬起手抹了把脸,看起来确实是不怎么精神的样子。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死党颇不放心地撂下一句话,就风风火火地冲向了篮球场。

  ……还是这么猴急。刘彰摇摇头,不禁哑然失笑。

  上扬的嘴角不过两秒,就突然像做抛物线运动似的直往下跳,阴郁几乎是瞬间就笼罩了他白净的脸庞。

  两个星期。

  整整两个星期了。他就是忘不了那双被水雾和情欲镀上一层桃红的眼。仅仅是午夜时分的一次梦中相见,就能让他体内的火烧个不停。

  一个不错的床伴。他想。

  仅此而已。

  那天下午,伯远也是清楚地记得,那个放荡不羁的剃了短寸的清爽少年,一手插兜,一手早在远处就高高举起

向他打招呼,嘴里还没个正形地喊“哥——”

  他高挑的身影缓缓从离便利店最近的那个路灯的阴影下出现,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两人的再次相遇就如花瓣飘落般早有预谋。只不过冷淡自持的骄矜少年没有想到,他早已陷入那张用温柔和蜜糖织成的网。

  所以他们很自然地在一起了。水到渠成。

  他们会做一切情侣该做的事情:吃饭、逛街、看电影。虽然逛街一般都是刘彰陪着伯远在地摊上挑挑拣拣半天,但过后刘彰还是会很开心地穿上他货比三家买来的廉价情侣装,还巴不得焊身上。

  但为什么不多买几件呢?

  当然是因为伯远没钱。

  这件在刘彰看来很便宜的地摊货可能就花了伯远小半个月的工资,刘彰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但伯远一再坚持要一起买。

  就算他穷,至少在他跟刘彰的感情之间,一切是纯粹的、不沾染任何铜臭的。他想。

  那年刘彰大三,正是青年人意气风发的好光景;伯远27岁,仍旧穿着那件被洗到褪色的练功服,苦苦追求着海市蜃楼般的成名的梦想。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刘彰就大四了,伯远也28了。东大校门外的樱花树开始一簇一簇地装饰着气派的校门,尽职尽责地为那些戴着博士帽、即将奔赴社会的毕业生们作拍照的背景板。

  “哥!我今天毕业典礼,你来吗?”刘彰特地走到一个树丛旁边,那里稍微安静点,不至于听不清。

  虽然嘴上很有礼貌地问了,但他的语气里其实带着些不容反驳的强势。不过伯远本来就打算去,强不强势的其实也无所谓。

  伯远在那个小得可怜、一眼就能望到底的衣服箱里翻来覆去地挑了几近一小时,才堪堪拿出一件五成新的白衬衫和一条洗到稍微有点发白的牛仔裤,对着镜子比划着换上。

  其实伯远的私心里也是想要年轻些的,至少不要显得和他……格格不入。

  等伯远到时,合照已接近尾声。

  他急忙跑到校门处,一回首却发现刘彰正站在樱花树下,抱着一束鲜花,笑意盈盈地着看他。

  因为他挑衣服有些费时间,所以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是日暮时分了。空中微微起了些风,把那樱花树上的樱花轻柔地托在掌心里,怜悯地安放在男生浅栗色的短发上。夕阳的余晖照得他的发梢末端发亮,和仲夏的樱花相得益彰。

  伯远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微凹的酒窝里盛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定了定神,缓缓走向刘彰。

  “哥,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我人都呆了,你今天真好看!哎呀也不是,每天都好看,但是今天特别好看!”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刘彰还直勾勾地用一双亮到让人发怵的眸子盯着他,每个眼神都写满了对他的赞美与欣赏。

   伯远哑然失笑。

  “好了好了,快拍吧,拍完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刘彰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好,今天哥请我!”

  酒过三巡,已是酣畅淋漓。两人一直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未来的事,但现实硬生生把路摆在他们眼前逼他们选。

  有什么办法呢?

  又能怎么办呢。

  “哥……你……你等我……等我好不好……”

  他没有等到一个答案。“咣当”一声,刘彰彻底睡死了。伯远愣是把个撒酒疯的醉汉连拖带拽地送回宿舍后,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对着天花板愣了很久。

  机场分别时,伯远拍拍他宽厚的肩背,温声道:“快走吧,等会儿飞机该误点啦。”

  他没有多说,因为怕开口挽留。

  “哥……”刘彰被伯远半推着进了检票口,未曾出口的话语遗失在猎猎风中。

  你会……等我吗?

  他一步三回头,走得实在不算是干脆利落,却没能发现那人眼底用笑意遮掩的决绝。

  六个月后。

  刘彰搓了搓手心,呵了口气传递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暖,手心里还沁着些刚出来就被泠冽的风吹干吹冷的汗。

  他却顾不上这些,心心念念地想要见到那个会冲着他笑的人。他下了飞机,拎着行李箱,凭着肌肉记忆就直奔那个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地方。

  “啊……伯远先生吗?他大概两个月前就辞职了。”

  “去哪里吗?……他也没有和同事们说过呢。”

  出租房。

  “哎呀小伙子又是你啊,你朋友挺早就搬走啦,结完房租一声不吭就走了……真是……哎”

  练功房。

  “我总算能早点走啦,他走了我可算是轻松了,唉。”

  ……

  几天下来,刘彰最初的热忱与兴奋也消磨殆尽,只剩下一腔被打击剩下的失望与悲伤。

  他请的假也所剩无几了,如果再找不到……

  哥,你那么软的性子,硬下心来怎么可以那么狠啊。

  他不愿再想。

  一个月前。

  凉风习习,一阵阵挟裹着悲意的秋风扫起一片落叶,掠过伯远略显单薄的背影。

  他搬到新住处已经一月有余,生活也早就恢复到从前那种有条不紊的状态里。

  这段感情不该再纠缠下去了不是吗。

  刘彰会有光明的一片坦途,会有新的同事,新的朋友,甚至……新的恋人。但无论是谁都不该是他。他已经28了,没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没有事业,没有成就,站到他的身边也像个可怜的小丑……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能并肩呢。他望向远方,似乎连弯弯的月亮都像在嘲讽他似的勾起轻蔑的笑。

  那段短暂而快乐的时光,于他而言就已经是上天给予他这个不知餍足的人最好的礼物了。

  即使他知道,那只是一座虚妄易碎的海市蜃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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